尽力给爱的人物展开另一片天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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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拥有彼此,及其中缠绵的爱意

【楼诚】Love me again | 明诚有了个儿子 04

 明楼醒来的时候已是午饭时间了,他低低喊了几声“阿诚,阿诚……” 

 

房里静得有些慌,明楼睁开双眼,房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密密,看不出外面的天色。

 

床头边的人柜子上放了两个保温杯,明楼拿起离他近的那个打开,入鼻的是明诚拿手的解酒茶,清新、温和,一如他人。

 

喝了几口后清醒了些,头倒是痛起来了。旁边有医院常拿来包药品的纸袋,叠得整整齐齐,放在另一个保温杯上。 

 

他昨天是贪杯了些,倒也不至于叫不醒。“这个阿诚” 明楼笑着摇摇头,药没吃,喝了些暖水,他想着要清醒一些,呆会还要跟阿诚聊聊。

 

他走到窗边拉开帘子,这才觉得有些不对。 他的桌上有两幅照片,一幅明台、明镜和他,照片是阿诚拍的。洗的时候师傅说连着拍了十几张。

还有一张是他和明诚。是明诚后来拉着他拍,又装进了相框,说摆在桌面上让他时刻记住他的诚恳,不要动不动就压榨他。

现在那张照片不见了。

 

脑海里残留的些许醉意和头疼,让明楼思绪有些不明。他只知道现在!马上!他要见到明诚:“阿诚!阿诚!”明楼又喊了两声,连阿香也没应他。

 

基于特务的习惯,明楼马上就掏了抢,轻手轻脚走到房门。他现在不确定床边的解酒茶和药是明诚什么时候放下的,这种他完全没有明诚进过屋的感觉让他本能地不安 —— 他从没睡得那么死。

 

摸着墙到了明诚的房间,猛然一推!里面干净得像个没人住的客房。瞬间明楼明白了,却又不敢相信!

 

他急忙走到大姐房间,敲了几声,里面没人应。情急之下,他也管不了那么多,开了门,大姐还在床上睡着。他又往阿香那里走,心下有了几分了然。

只非要见个决绝才肯认!

从阿香房里出来,他敢肯定昨天下肚的东西,至少有几样里下了些安眠成分。

 

明楼咬着牙:好啊!现在连药都学会下了,我倒要看看你还学会了什,么!

盯着原本停车的地方,明楼眼里甚至透出了些许毒蛇的寒意。

他从没防过明诚,他们是朋友、亲人、师生,是他隐秘的爱人……他的后背、他的信任永远是留给明诚的。

他们相知相依,寻常时势一起行乐,患难时代互相支撑。

他们一起见识过生离死别,一起经历过深陷死局。

十八年了,他们都一起过来了。

然而明诚现在居然给他下药?!

这里面还包括了身子还不算好的大姐!

“这一次,明诚过了!”一瞬间明楼想:走了好!走了好……

现在要是真见到人,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。

 


他这边厢这么想,明镜倒不是。

 

明楼敲门前她就醒了,与其说醒,倒不如说睡得不好,这一整夜的,她总有些心神不宁。

 

昨晚后半夜,阿诚忽然进了她房间,床前离一个身位,弯脚就跪。

 

吓了她一大跳,也不知是该继续装睡还是醒来好。

 

然后阿诚就庄庄正正地给她扣了三个头,明镜怕他尴尬,只好躺床上继续装。

 

扣完头明诚也没走,在她床前站了许久,就在她快破功前,明诚又鞠了个躬:“对不起,大姐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声音还哑着的原因,明镜这次是真真切切听到了里面的悲伤。

 
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问问,明诚大腿一迈,就走了出去。

 

明镜坐了起来,有些莫名其妙。莫不是明楼跟他说了那事?

 

“这俩孩子,大半夜的还不睡觉。” 明镜叹了叹:“年轻人,精力就是好。”

 

明诚忽然来了这么一出,明楼没可能不知道。要不还是先别睡了,不然待会明楼又来这么一跪,睡了又要吓醒。还是再等等吧。

 

自从下了决心让他们在一起那时起,明镜每次见着明诚就觉得可惜。

自己的弟弟什么情况她清楚得很,真要给他找个女人,她明镜怕是两脚一伸也还没等到那个时候。

就算他真听话成了亲,又有多少人能像阿诚那样由着他?

 

刚开始知道,是在她忽然兴起给明诚相亲的念头时。她这头跟明楼说了,第二天明氏集团董事长的桌面上就多了份「上海滩待嫁少女名录」。

 

刚开始明楼对此事可谓积极之至,明镜还高兴了好一会。

阿诚的态度倒一直有些不对劲。一开始她觉得是羞涩,真到了要去相亲那一天,明诚整个人就是魂不守舍的。

 

明镜也不是傻瓜,当下就知道明诚这是心里有人了。

 

见着明诚忽然从相亲的饭桌上冲出去,明镜也没拦着,只好好地给女方道了个歉。弟大自有弟世界啊,明诚的眼光,她还是信的。

 

结果那天晚上,她回家很久也没见兄弟俩回来。

 

后来明诚是回来了,状态比出去时更恍然,跟他说话就不理,两眼无神的。明镜心里一慌:这莫不是那个姑娘家听说了明诚要相亲,要闹分手吧?

 

还没来得及扯着明诚问个明白,就被跟着明诚后脚的明楼拉住了。

 

明楼把她拉入祠堂,给了她一个录音机,里面只有明诚的一句话:我爱的只有大哥一人!

 

她当场就把东西往明楼头上砸去!

 

“跪下!”

 

明楼是跪下了,眼却直直地看着她。那是第一次,明楼表现出了「即使逆她意,此事他绝不退让」的姿态。

 

她是气得连打都没力气了!这怎么可以!这怎么可以?!

 

她明家养个孩子是这么养的?!

 

明诚来了明家17年,就跟了明楼17年,就是这么个跟法?!

 

她问他:“你哪里对得起他那句先生?!你就不怕他清醒过来恨你一辈子?!”

 

明楼低下头去:“我有办法让他一辈子不清醒。”

 

她手一扬就是一鞭子!

这样的话!!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!

我明家,我明家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出了这么个孽障!!

 

打了一顿明楼她还是不解气!

一个巴掌拍不响,明诚要没那个意思,明楼还能逼他不成?!

 

那段时间她看两个都不顺眼,对着阿诚也是各种挑剔。

 

明诚是好脾气,又或许说他对明家人的容忍度特别高。

小的时候明台把他画的第一幅画扯坏了,他也只是摸了摸明台的头。

倒是明楼又捉着明台打了一顿。


出到外面,明诚就是上海滩那个明家二少。

她记得之前她去苏州买炸药的一趟,被76号捉去了。

明诚看着她手上的镣铐时,眼里就冒了火。

开车送她回去的时候,明诚看了一眼她手上被镣铐刮到的血丝,说了句:“大姐你呆会在家好好歇息,什么都不用管。我去废了他!”

他说这话时,眼里的光跟明楼一样。

明镜那时才觉得,她的弟弟们都长大了,再不是那些个紧紧跟在她身后,拉着她裙子喊着“大姐~大姐~”的孩子们了。

 

明诚知道见她神情就知她在想些什么,嘴一扁,温良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转向她:“大~姐~” 

语气里带来几分撒娇,她禁不住笑了。

“您呆会帮我在大哥面前美言几句呗,他知道这事肯定会打我的。”—— 明台的拿手好戏,明诚耍来也不输分毫。

明镜拿他没办法,只能连声说好好好,让他好好开车。

 

她当时针对起明诚来,事事样样都不对:穿着没有明家的气派,吃饭不够优雅,开车不够稳当……

件件样样,明诚只说:大姐说的对,是我错了。

她就像在用蛮力抽一团棉花,久了,气散了。

阿诚却还是那种态度,低下眉目地:大姐对对对。

 

这个时候轮到她心里有愧,她之前处处挑剔明诚,不过是发泄心中的那点怒火,但细究回来,阿诚什么也没做错。但她话也说了、骂也骂了,现在气散了倒不知道怎么起个由头给明诚道个歉。

明诚只当明镜这阵子心情不好,他一向爱惜姐姐,那点话从未放在心上,只担心姐姐气坏了身子,所以做事说话愈发谨慎。

两人也就那样你退我让地相处了下来。

 

中了藤田的子弹,进了手术室时,明镜有些后悔,如果自己真的这么死了,还没跟阿诚说声对不起。

她不是想要针对他的,她也爱他,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啊……

明诚满脸的泪水,明镜当时想伸手去帮他擦一擦,跟他说:“帮我好好照顾明楼,他这辈子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。别哭了,大姐只求你们好好生活。”

 

那一天,明镜也就打从心底里认了。

他们爱了就爱了吧,什么样的身份不对?

 

只她对明楼的性格清楚得很,单凭那么一段录音,她也不敢就这样把明诚一生往明楼身上送。

“我不跟你开玩笑,再问你一次,如果阿诚要走,你打算怎么做?”

 

“捉回来。”

 

“你!”

 

“大姐别气,他不会的。你动气伤身,让阿诚知道,又不知怎么责怪自己了。你信我。”  明楼见明镜还是一脸我不信你,提了个他后来后悔了一辈子的提议:“要么这样,你继续给他安排相亲,只要他看得上哪个姑娘,我保证不阻拦。”

 

“好!你说的!我就不信,这上海滩就没人了!” 明镜信誓旦旦。

 

明镜等得有些久,明楼还没来跪,她也懒得去理了,又躺了下去。

她想:她确实是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。


也是明镜这么多年来一直家国两顾,从未考虑过自己,若她稍微有些恋爱经验,便会发现,在两人相爱这件事上,从来只有明楼的一面之词。


以明诚的性子,这两人若是确认了关系,待到要来面对自己时,明诚不可能仅凭着一句录音,就想在她这里过了明道。更不可能任着明楼一人来面对她的怒火。

他只会自己偷偷地哀求,编造各种证据来证明是自己牵的头。以便她将怒火撒在他身上,好减轻明楼受的责难……


可惜当时的明镜没能想通这一点,到往后她想通了,明楼也早因为阿诚的离开乱成了一锅粥,她也就失去了质问的时机了。


 

四五年八月十六日,杭州。

明诚看着蓝亮的天空,有些可惜当时的计划 —— 原本得等到今晚,大哥才会发现的啊……



四日后,北平的一个小院子里收到来自武汉的信。“见字安好,勿念。”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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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有人问“既然明楼已经坦白了,之前的疏远又是为什么”

 

我想果然是我写得不好的锅,大家还没看出来这俩人是在互相试探。

 

这两个人谈个恋爱这么纠结主要是明楼的性格导致的,他原是上海的世家公子,又饱读诗书,收养个男孩,培养成人。本没有什么思想,当时不过少爷脾气见义勇为了一下罢了。后来的岁月里,一点一滴地,明诚渗入他的生活,他渐渐爱上这个孩子不过顺理成章。正常人到这儿就该完满大结局了。

 

可惜明楼的性格实在太差,他的骄傲总让他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错觉,特别对于阿诚。所以很多话,他不跟阿诚说。他们之间在后来几乎就是没有什么谈话了。明楼心里还有一道坎,他总觉得自己是占了养育之恩的便宜,他怕阿诚是真的错把亲情当爱情。他相信阿诚是爱他的,又不相信他是真的爱他,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明楼无法跟明诚说,他只能紧紧控制住明诚。要控制住一个人,就要了解一个人。要了解一个人,必须了解他的底线。而明诚对明楼的底线似乎放得无限低,这让明楼很不习惯,在他还能控制住阿诚的时候,他必须知道他的底线,以防以后超过。所以他在试探。而明诚,是想从明楼那里探出一丝他爱他的意味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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