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力给爱的人物展开另一片天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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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拥有彼此,及其中缠绵的爱意

【楼诚】Love me again | 明诚有了个儿子 17

小明是个聪明的孩子,明诚曾问他是要去学校读书,还说他教?

小明二话不说选了第二,他看的还是比明诚清楚点:周谦现在放着他,不等于不跟他算帐,不过是给明诚和周依一个情面罢了。

要是他还在别人前面晃来晃去,未免也太给自己找罪受。

小明还知道一个事情,他的这位爸爸,过得很不好。

除了眼底明显的黑眼圈,还有那从隔壁房传来的夜寐声,声声带着恐惧和不安,声声喊的大哥。

毕竟还是个孩子,着急了又找不到方法,问明诚,得到的还是我没事。

晚上他扑在门边,明诚起床走下楼,他就坐在门边一晚上。白天明诚上班,他再补眠。

就这夜夜守着,明诚还是没见好。

实在急了,眼瞧着明诚的伪装都快遮不住他脸上的疲惫,小明跑去问了周依,也不敢多说,就问睡不着怎么办。

周依应了他不告诉周谦的话,可自己也不学医,只好去问术业有专攻的人。

带着安眠药回来的时候,周谦就已经知道这事了。

毕竟家庭医生接到的指令是:周小姐的任何身体状况都要上报。

明诚确实是睡不着,这些个夜晚,闭上眼就是明楼。

倒在血泊的明楼。

刚开始也就这样,3月国共战争拉开。

明诚梦里重复的就一个情景:明楼倒在血泊里,他跑过去抱起他。

那个人抬起沾血的手,在他肩膀上拍了拍:“帮我好好照顾大姐。”

又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,血液的腥凉冲进他的感官,他却只能生生喊着大哥。

明楼的手凉下去前,明诚“唰”一睁眼就醒了。

然后就再也睡不着。


偏生这个时候,周谦还来惹他。

这日一上班,周谦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,桌上一张邀请函被推了过来:“聂警司派人拿了帖子,指明要阿诚也走一趟。”

明诚自己的状态自己知道,刚想拒绝,就听见周谦笑着说:“他也请了你们家小明,说是他们家小千金难得有个朋友。”

明诚一愣,这位警司明诚是认识的。

他还住周家的时候,周谦经常带着他在各个宴会走动。

沾着周谦的光,渐渐地也认识了不少人。

只是这位警司,尽管身居政界,却像个潇洒不羁的公子哥。

跟周谦这性格倒是配的很,明诚自认惹不起,平常不过是点头之交。

至于小明,他自入住名宅,都快成了古时候的大家闺秀了。

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要真有一位小千金能如此惦记着他,明诚倒还真想见一见。

但周谦摆出这个姿态,又牵上小明,明诚觉着这是秋后算账来了。
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明诚也就应了。

晚上带着小明去了刘家,接他们的人却是周依。

她早早等在门口,一见明诚和小明就把小明拉了过去。

明诚没明白这段时间这俩人感情怎么忽然那么好,但没等他理解,周谦也过了来。

“去给聂警司和聂小姐问个好。” 周谦过来只招呼了明诚一声又回过身去。

明诚只好跟上。

他来之前跟小明分析过利弊,让他自个儿也小心点。

问了好,周谦也没放他。

带着人挨个挨个客人介绍了过去,像他才是主人家似的。

明诚看了眼聂大少,主人家拿着酒杯对他晃了晃。

别人不在意,明诚也懒得在意。

只是周谦,往常他就这样,身后跟着个秘书就跟别人聊,偶尔还回过头问问他的看法,一副看重的模样。

从前他那样,明诚觉着是看在周依的脸上。

现在他还这样,明诚有种周谦是真的想把他融入香港上流的感觉。

来的都是香港政界的人物,话题也就渐渐往上面走,最后讲到大陆国共。

明诚开始不太在意,他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,不肯露出半点痕迹。

听到后来,有人拉上他:“听说你也姓明?上海滩有位将军被共党的人展开暗杀行动,人虽然最后活了下来,脚好像再也不好使了。也姓明。”

明诚听完点点头:“哦?这么巧?”

后来聂警司找了周谦上楼说话,明诚不用再陪着,就自个儿去了洗手间。


刚锁上门,人就眼前一黑。

即使知道明楼不是什么将军,即使相信他不会那么容易出事。

可那夜夜的噩梦,在听到那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时,猛然向他扑来。

明诚用尽了所有力气,才让自己保持原样。

深吸了几口气,还没喘过来,就听到有人敲门。

“爸,你怎么了?” 压低了的声音是小明。

明诚又几个深呼吸,他的身体经过最近这些时日的折磨,状态不太好,但他也不想让小明担心。

打开门,顺眼把洗手间的其它位置都扫了一遍,确定没人:“我没事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想回去,你又一直在周先生身边。好不容易见了一个人进来了,就过来了。” 小明紧皱着眉:“你脸色很难看。”

明诚一抬头照镜,确实一片青白。

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好一会才见血色。

小明已经紧紧捉住他的手了。

他扯出一个微笑,拍了拍他的头:“没多大事,你去给我倒杯水。”

一说完小明就冲了出去,明诚暗骂这孩子傻,这不等于告诉别人洗手间里有事?

他赶紧洗了个脸,又这捏捏,那掐掐,好不容易给自己弄出了点血色,小明回来了。

满满的一杯水,倒是没洒过出来。明诚看着就笑,果真是关心则乱啊。

这又不是药,喝多点难道能好快点?

明诚喝了两口,拉着小明就打算找周依跟周谦告别了。

今天这状况,别说保护小明,他自己也不一定能看好。

明诚不确定周谦看出来了没,会不会放人。

他想着拉上周依,实在不行,起码大小姐能护着小明。

保住一个是一个。


人还没走两步,眼前又一黑。

这次是真的倒了下去。

明诚手上的水是小明端过来的,那种情况下,他没多想。

小明手上的水,是周依给的,那种情况下,他也没多想。

周依手上的水,是她哥哥给的,什么情况下,她都不会多想。

明诚倒下的时候,周谦直接就把人接住了。

当着错愕的小明周依和嘉宾,对着聂警司点了个头:“抱歉,我秘书最近加班太多,身体不太好。我先送他回去。”扶着人就走。

小明自然拉着,可他人小气力也小。

现些情况想起出门前明诚的千叮万嘱,他倒是反应过来了,但也没办法扭转。

这只手不肯放明诚,那只手就拉周依。

周依看着他,又看看晕了过去的明诚,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。

周谦说:“依依,我们回去再说吧。阿诚晕倒还是要早点找医生的。”

这话哄得周依一愣一愣,直接抱起小明就跟他走。

小明心里着急,又顾着人多。

只好咬着牙皱着眉被周依抱着。

他心里恨自己让明诚遭了这么一遭,也暗下了个决定。


周谦把人带回了周家,叫了家庭医生当着面给了周依一个太久不休息,又忽然心绪起伏导致气血不稳而晕倒的答案。

再以病人需要安静地休息的理由把周依和小明都撵了出去。

小明自然不依。

周谦打发了周依,看着他:“你以为我很喜欢你?”

小明盯着他不说话,一脸的阔出去。撒娇哭闹只对有效的人有效,他自认清楚得很。

“要对他做些什么,我需要把人带回来?”

“难保你不是做给周依看。”

“所以我当面告诉她,人在我手上,然后人出事了,你觉得依依不会怪我?”

小明不说话。

他知道周谦不会拿在自己在周依心中的形象开玩笑,可仍是不安心。

周谦可没那么好说话:“出去。或者他受罪,你自己选一个。”

小明猛地抬头怒视着他,周谦只冷冷地俯视着他。

他不笑的时候,连明诚都感觉到那股压力,何况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明。

小孩有些抖却仍是咬着牙,站在那。

周谦走过去一手拎起他放到门外:“爱站就站着。别乱吵。”

然后轻轻关上了门。


明诚一觉醒来,又是一天。

他一睁眼,又不是熟悉的房间。

坐起来,入眼却是书桌旁沙发上的周谦。

明诚眯着眼盯着他,他眼含怒气。

周谦眼神却没离开手上的书:“醒了?你家孩子在门外守了一门。”

明诚咬咬牙,劝了自己几句人在屋檐下才忍住没一圈打向他。

“周先生不开药堂真是浪费!!”

他说这话时人还没算完全清醒,低哑的声音带着怒气,跟平常是两个声线。

这是他第二次着了周谦安眠药的道,不怪得他怒。

周谦终于把手上的书放下,看着他:“你很久没睡了。”

他说这话时,认真而严肃,还带了点责怪。

明诚现在怒气上头,可不管他:“那还真是谢谢周先生!以后周先生若是睡不着,明某也可以这样帮帮你!”

他说完就起了床,长腿一迈,打开门捞起门边的小明就走。

周谦那句“这样不就挺好?憋着多伤神” 留在了门后没听到。


小明挂在他身上,小手紧紧扒着他的衣服就想看看他的脸到底好了没。

明诚还在生气,小孩老是乱动,他怕他掉下去,就拍了下他的屁股。

这一拍,小明就不动了。

明诚愣了愣,把人放了下来,蹲下去,还没来得及说话,脖子就被抱了个满怀,小孩埋在他颈边的头传来闷闷的声音:“你没事太好了。对不起。”

他心一软,拿头去撞了撞小孩的头:“傻,你以为你是我?周谦那狐狸是你能对付得了的?”

小孩还是不说话,他也不管。继续把人抱起来往家走。


自那日以后,明诚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。

估计是终于有了从旁人口中听到类似明楼出事的体验。

人恐惧过后,就会反省。

明诚算了下,自己离开明家已有一年多了,现在这个时势,他半点音讯全无,明楼和明镜还不知得多忧心。

特别是大姐。

往年冬天大姐老是唠叨着让他多注意身体,就因着小时候他在冬天病了一回,咳嗽了整个冬季。

不过小孩子成长过程中一个小插曲,明镜硬是记了十八年。

她年年提,明诚年年笑着应下。今年没听明镜这么说着,喉咙倒是有些痒了。

他仍放不下明楼的那些知己情事,但如今战事又起,他又实在没有办法放着明楼一个人。

每每坐在客厅发呆,看见眼前的小明,又更纠结了些。

这孩子年级尚小,他若是回了上海,必然也跟以前一样。

他不想这小孩跟着他一起涉险,也打算过把人送到国外。

可又不安心,他在法国的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明楼的朋友,交情不深。贸然把小明交给别人也不放心。

翻来覆去,倒也还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。

但报个平安是必须的。

明诚写了封信,比起之前简洁的报安信多了许多内容,收信人是明镜。

信中倒是没提小明,只说过得很好,这么久没信息是之前出了些事,现在都好了。

让明镜不用担心。上海天气冷,他也唠叨着明镜好好照顾自己。

因着没打算让明镜回信,所以也没问大哥和她怎么样。

就这样提起笔到放下,竟是写了满满两页纸。

明诚看了又看,确定没疏漏之处,就塞进了信封。

信要寄出去,他就不怕周谦查。

但还是得兜兜转转,怕的是明楼。

他对这个实在是想得很。

近一年的时间,明诚虽没摸到周谦的底,但为明楼拼条路来的能力,他还是有了的。

怕的是不知如何面对。

明楼来了哪怕说句国家需要你,他也许就回去了。

他心中的大哥,他心中大义。


明诚没想到的是,他的这封信,还加了料。

刚入户不久时,小明天天和明诚抢厨房。

他煮饭他就争着洗菜,他切菜孩子就争着炒菜。

明诚是过过苦日子的,那些年被桂姨逼着做的活他没忘。

二话不说就把小孩赶了出去。这头赶那边偷偷回来。

明诚只好坐下来和小孩进行深刻的谈论,双方最后约定:等小孩长大了,厨房归他管,以后家里的饭后交给他煮。

小明这才肯罢休。然后又到了抢书房。

天天嚷着明诚带些菜谱回来,像是看了就会做似的。

明诚没想到多年后这孩子一手十八道菜,明台张嘴吃了一次直嚷着上海大厦的厨子要失业了。最后要走的时候还非得打个包。

他怕小孩读成了个书呆子,只好天天拎出来跟他聊天。

到了新年,明诚聊着聊着终于想起,还没给小孩介绍介绍明家人。

他走的时候,清理了家里好些东西。

独独留着一张明家三姐弟的合照却是贴身带着。

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。

此时拿出来看着,照片上的明楼还是当年的明楼。

当时他拿着相机咔擦一声拍了下去,明镜笑着骂他不过来。

他笑着说我看着就好。

现在看着,也觉得好。

他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一个小孩介绍。

这是姑姑,这是大伯,这是小叔。

小孩对忽然多出来的人也不好奇,明诚说什么他喊什么,认认真真。

就差没起来鞠个躬,再说一句我叫小明了。

明诚笑着摸摸他的头,本以为这篇就这样翻过去了。

结果接下来的那些天,小孩不看菜谱了,看如何与人相处。

明诚哭笑不得,问他,才说要先想好怎么跟姑姑、大伯、小叔相处。

“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?”

“不会。大哥大姐都很好,明台嘛,是调皮了点。你把他的话都当胡说八道就行了。”

“你说他们知道有我的时候,会是什么反应?”

明诚愣了愣:“大姐应该会很高兴,早早给你准备各种衣物。明台估计会想着这么欺压你。”

他顿了顿:“大哥估计... 会冲过来。”

这话小明记住了。

发现明诚要往家里寄信的时候,他偷偷往里面放了张照片。

他和明诚的。

千挑万选,里面还有个周依。


5天后,明家,炸了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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